第二十一章 镜中写真

    崔徽自写镜中真、

    洛水谁传赋里神？

    节序推移比弹指，

    铅华狼藉又辞春。

    红颜仙蜕三生骨，

    紫陌香消一丈尘；

    绕树百回心语口，

    明年句管是何人?

    或许罗颂眼里，无论我怎样做都是好的，不过她的的表扬我却自认受之有愧。

    事情没做成就得承认是失败者，无论有没有风度，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云希，麻烦你去结账，咱们回去，我累了。”

    前所无有的疲乏，大约是从来没品尝过这种失败的原因。

    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从悟到先天功法以来，首次“公关”中失利。

    一直到回住所，我都没有开口说话。

    云希就那样默默地陪着我，紧握一起的双手，传递着她无声的安慰。

    没心没肺地罗颂仍然拉着雯雯说笑，对她来说，尚难以领略失败的味道。

    如果换一个方位思考，也可以认为她用一种另类的方式告诉我，一次失败，不过是重开始的前奏。

    一个男人，不应该让自己的失意影响到他人的情绪。

    回到住处，罗颂乖乖地端了一杯水给我。云希和雯雯是不大声说话。

    这些可爱的女孩子面前，一个称职的男人，不就是应带给她们多快乐吗？

    我终于『露』出一路久违的笑容：“云希，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很差劲。”

    看到笑脸，知道我慢慢想通，云希松了一口气：“没有啊，我觉得挺好，很煽情的。如果你去演青春偶像剧，会大火了也不一定。”

    明知道她是逗我开心，我还是很开心。困难或是心情不愉快的时候，有人实心实意地安慰，这是天大的福气。

    第一次尝试没能成功，如果用颂儿的话来描述，那就是“胡同里撵猪”的尝试失败了。

    看着三位可爱的女『性』，我由衷地笑出来，一时的失利没什么可怕，可怕的失去信心。

    常式余这条路断了，大不了再重开始，寻找其他途径嘛。

    “哇!好帅的样子。”罗颂今晚特别爱表扬我。

    雯雯盯着我的脸：“颂儿说的没错，诚哥哥这样的笑容真的很美。”

    罗颂骄傲地说道：“那当然，我的眼光还会有错？”

    “呵呵，”我苦笑两声，“一个大男人家，也能用美这样的词形容吗？”

    “嗨，知足吧，没说你是万人『迷』就不错了。”这种话云希还来打圆场，真是败给了她们。

    “好了，不陪你们闲聊了。我要回房间好好反思一下，看都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还得为以后做做计划，你们玩吧。”

    说完之后，我就回到房子里，仰面躺床上，静静思考。

    “吾日三省吾身”，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三位女“同学”也挺给面子，简单地弄出了一些声响，屋子里很快就安静下来。

    我开始思考起今天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做的每一个动作。自认也没有什么失误的地方。

    那就是说我还是错了，错错误地估计了常式余这个人，不是每个人的做法都能我的意料之中的。

    他这人比较古板，而且做事认真，不是那种肯轻易出卖任何信息的人。

    哎，只能一切从头开始了。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力气，“蔚然”事件已经划上了句号，成了一个过去时。

    如果还想打他的主意，只能从别的途径开始了。也许我不得不回到京里，重选择一个合适的生产厂址，或者寻找一个现成的合作伙伴。

    没有人做内应，那么“蔚然”还是无从下手。找不到软肋所，要面对面去谈收购问题，绝对不是我目前实力所能做到的。

    分厂的资产额要将近一个亿，就算处了困境中，付一半的资金对我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穷一切办法也不可能募集到这么多。

    “蔚然”的症结所，从常式余的话中能听出个大概。缺了他的帮助我也无法一击毙命，以较小的代价得到他。

    摆面前的只剩下了两条路，要么重“蔚然”内部找到其他可以替代的人，要么就是放弃了。

    经验尚浅，对人『性』的把握还有很多欠缺，从陌生人中找到可靠的盟友，可能『性』并不大。

    很有可能，我这次南辰之行要以失败告终。

    打开电脑，我再次集有关“蔚然”的消息，包括前几年那些老掉牙的闻，看过了不知道多少遍，也拿出来做做分析，以期能突然找到有用的题材。

    见诸网上的多是国外的一些报导，各种语言都有，比我们能见到的透明些。这几年“蔚然”决策和生产上确实有不少失误，也因为几起官司纠纷伤了元气。

    但中文网站看上去仍然那么古井不波，几块小小的内容，没有能让人引起怀疑的报导。

    这个庞然大物还是那么安稳，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问题实实的存，而且非常严重。我再次对“公关危机”这个词有了深一步的认识，作为国际知名的大公司，“蔚然”确实做的非常成功，所有信息都被封锁的非常好。

    由于入关时间还不是很长，我们国内的大众和媒体，恰恰对此缺乏足够的经验，很容易被一些表面现象所蒙蔽。

    也许可以发动起一次舆论攻势，小雯也会有一个非常好的题材去做。但没有内部人员出来作证，缺乏有说明力的证据，十有**还是会不了了之。

    半天之后还是失望，收获却也不是没有，邮箱里出现了许洋发来的一份邮件。

    我心急地打开，好几天她都没发送消息过来了，不知道近怎么样。

    小诚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上次做的那个皂苷的稳定型，被我作为一个的研究课题提交上去了，准备继续扩大战果，争取大的胜利。嘻嘻，你不会怪我先斩后奏吧。当然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说那是做什么用途的。

    还有一个好的消息：已经获得了评审委员会的支持，有机会申请大笔研究基金，导师也因此同意了我留下来继续研究，甚至可以请求定居。

    怎么样，是好消息吧，如果我留英伦三岛，你持有什么样的想法？

    人家等你的来信，如果有“特别”意见，就得飞过来，面对面地和我讲清，其他联络方式暂时作废。

    过期不候!下面缀了一颗破碎的心。

    许洋发送消息的方式一贯让人心惊肉跳，我看了不免摇头，她做事总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让我的心不时七上八下。

    一次艰难任务，居然会让她获得一个好的发展机遇，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以后她的世界里就宽广了，有光明的前途，但要继续做下去，她的回归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她远去的日子里，我总是经常想起一起的那些欢乐时光。内心深处，我对她怀有莫名的留恋，当然渴望能够早日重逢。

    那儿有好的学术环境，对个人前途来讲，自然是个好机会，但我又怎能舍得她长期久居外？

    说的虽然隐晦，但我还是看得出来，许洋把决定的权力交给了我。如果希望她回来，那就要当面说清。

    国内的环境虽然比国外还有差距，但还是向好的方向发展。如果回来，对大家来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已然着手创办自己的『药』厂，而且不会只搞一家小作坊。虽然目前还地实力可言，但我已立下志向，一定要搞成国际知名的大企业，让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能见到逸诚出品的『药』物。

    她的回归，无疑将成为好的帮手。我就自私一把，无论怎样也要把她拉回来。

    飞到欧洲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用什么说服她放弃优厚的条件回来。

    就目前这点小事还没办成，又怎么有脸开口相求。

    她出去时是普通访问学者的身份，但工作却非常努力，而且卓有成效。

    完成出国前既定任务的基础上，参与了一些很有分量的题目，研究所要付给她不薄的薪水，成了访问者中的特例。

    听她的说法，一旦有关皂苷的课题成为事实，就能够一跃进入当地中产阶级的行列了，这普通留学生中可是绝无仅有的。

    如果厚起脸皮开口，相信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回来相助。但这就得看我的脸皮厚到什么程度了。

    而我的脸皮有这么厚么？从邮件中看得出来，她就等我出口相求。

    我反反复复地想着如何回答，头发都被揪掉了几根。

    就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我拔眼一看，是常式余先生啊。

    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以快的速度接通了电话。

    这次是什么事情，不会是他的包又忘什么地方了吧？

    “域先生，现有空吗？”

    哇，他跟我真是心有灵犀，居然也会称我先生。

    “有，太有了。”我似乎看到了转机。

    “既然这样，如果不介意地话，现就出来陪我喝一杯吧，一个人很无聊的。”

    他请我喝酒，没听错吧!我脑子里闪过无数种想法。

    “常大哥，你稍候片刻，我十分钟之内赶到。”我甚至没来得及听清约会的地点就慨然应诺。

    飞快地跑到衣柜前，虽然时近午夜，但夜生活当然还没有结束，也许才刚刚开始。

    几个女孩的劝说下，尤其是云希的坚持，这几天也添置了几件衣服，我不愁没得穿。

    如同发了神经一样，我找了一件白衬衣，甚至打上领带，然后外面套上了笔挺的西装，我要学学他的样子。

    轻轻地推开房门，不准备打扰几位美女的休息，我要悄悄去赴这个前途未卜的约会。

    连灯也不开，轻手轻脚地向房门走去。

    突然，客厅里的灯一下子亮了，光得我很不适应，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门口齐刷刷地站了三位美女，而且身上穿的是形『色』各异的睡衣，显不同的妖娆。

    “你们这是---？”我感到吃惊，而且不是一般的吃惊。

    雯雯悄悄地伸出手，一样东西递到我面前：“诚哥哥，需不需要把录音笔带上？”

    天啊，难道是我刚才打电话的声音太大了吗？

    “不用这么夸张吧，我又不是私人侦探。”

    罗颂大笑：“你当然不是，可我们是。”

    无奈的摇摇头，这三人好象比我还兴奋。

    “雯雯，你不用担心，如果有好的素材，我一定不字不漏地转述给你听。”

    她乖乖地点头。

    云希过来替我拢了拢头发：“小诚子，这么晚了出去，你要小心点，防人之心不可无。”

    “就是。”罗颂生怕会被当成哑巴，“可别打不着狐狸倒惹一身『骚』。”

    感动，虽然颂儿的话不好听，但关怀之意却是好的。

    我笑笑安慰她：“放心，家里有三位现成的大美女，我哪会随便带人回来过夜呢!”

    这话一出，惹得三个女孩子一齐追赶，我灰溜溜地出了家门。

    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我报上了也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酒馆，就安心坐了进去，心里猜测着可能出现的情况。

    路程不象我想的那么近，看来要顺利兑现十分钟的承诺有些困难，好夜已深，路上非常好走。

    好歹没费多少力气，很容易那家酒吧里找到了正喝酒的常式余。还是那颗挂细长脖子上的大脑袋，不过神情显得有些颓废。

    当我们彼此对视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因为常式余难得地穿了休闲服装，与我的西装革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来，我们两人的心情和角『色』不知不觉中互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