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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图拉真撤军冢湖

全球通史纪事本末 | 作者:威廉华莱士 | 更新时间:13-01-27 12:38

“那是什么?”克伦塞茨望着图拉真手中的东西,漫不经心地问道。

图拉真端详着这个小圆球,道:“看样子是个精妙的工艺品,涅尔瓦说是从色雷斯来的进贡品。”

那圆球周身光洁,质地坚硬,手摸起来可以感觉到上面有着几道纹路。但是它的色泽却非常灰暗,看上去更类似一粒煤球。

“把它收起来吧,皇帝陛下的好意,千万不要弄丢了。”克伦塞茨道。“唔。”图拉真小心地把球塞进了铠甲里。

“我看他撑不了很长时间了,尽管让福雷来接手吧。”他说道。

“再等一天吧,如果明天晚上外省名医还没有赶到,我就让福雷来医治。”克伦塞茨道。

图拉真点了点头,尽管他不愿意用皇帝的生命来作赌注,但他明白克伦塞茨有他的难处,如果贸然让尚未完全洗清嫌疑的尤里斯的手下接近皇帝,恐怕会有难以估计的后果。

“关于镇压叛乱的事,你想好了吗?”克伦塞茨又问道。

“嗯,我同意你的意见,我的军团可以用来镇压叛乱,皇帝也认为这是可行的。”

“那最好不过了。”克伦塞茨道,“我们就按计划行事吧。”他走了几步又道,“听说昨天你一连拜访了几位罗马城内位高权重的人物。”

图拉真停下了脚步,说道:“你派人跟踪我?”“

不,不,请不要误会,我不会怀疑你,亲爱的图拉真,只不过在重要人物的府邸附近设立观察哨,是我们近卫军一向的职责。而且,在数次的平叛叛乱的过程中,它被认为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克伦塞茨解释道。

图拉真皱了皱眉道:“这些人都是有嫌疑也有能力调动外省军队的有实力的人物,我觉得有必要一个个进行排查。”

克伦塞茨点了点头,又道:“我觉得奇怪的是,你为什么没有拜访阿维尼乌斯?他似乎是嫌疑最大的人,而且,恕我冒昧,你们俩应该有过一段友谊的。”

图拉真望了他一眼,不愠不火道:“正是因为他嫌疑大,我才不愿意打草惊蛇。”

“哦,是这样。”克伦塞茨想了想又道,“那依你看,他们这几个人与这件事究竟有多大的关联?”

“这我还说不上来,的确有些奇怪的地方,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让我回去先整理一下思路吧。”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宫门口。

“好吧,那先这样吧。等待你的好消息,睿智的图拉真。”克伦塞茨友好地说道,“我替皇帝陛下感谢你忠诚的看望。”

图拉真回了礼,便匆匆地离开了。

习惯性的午睡醒来后,图拉真掏出了涅尔瓦给他的那个圆球装饰物,躺在床上端详起来。透过窗户射进屋的阳光让他可以更清楚地看清楚手中之物。玄黑色的大理石,不像一般的布满了丝状的深浅不一的细纹,而是一色的黑。唯有几道下凹的纹路弯曲蔓延了整个球体。但是琢磨了半天,图拉真还是不明白这上面的花纹代表的是什么。让他更搞不懂的是涅尔瓦送他这个毫无意义的圆球究竟是为什么?难道真的仅仅是表示对自己凯旋而归的奖赏吗?那这样的礼物似乎也太不合情理了一点。

他伸了个懒腰,大喊一声:“卢梭斯!”

他忠实的奴隶立刻跑了过来:“我的主人,你有什么吩咐?”

“外面有什么消息?”图拉真问道。

“除了对你得胜归来的赞美与喜悦外,罗马一切平安无事。”

“元老院也没有什么动静吗?”

“这……”卢梭斯好像很为难的支吾着。

“看样子,我们亲爱的元老们并不怎么开心见到我回来?”图拉真道。

“有几位元老担心你的胜利会给你增加政治上的砝码,为你日后取得像苏拉和恺撒那样的权势铺平道路”

图拉真嗤笑了一声,道:“还有吗?”

“盖乌斯•安东尼和德路苏斯•昆体斯提出要你尽快把军队开出罗马,还有……个别不识好歹的人声称要连你——最最高尚尊贵的主人——一起赶出去。”卢梭斯忐忑不安地边说边望着他的主人。

图拉真撇撇嘴,道:“除了最后一点,其他我都可以照办。”

“你真的要把所有的军团都谴出罗马,我的主人?”卢梭斯不解道。

图拉真考虑了一下,觉得现在把他和克伦塞茨的打算告诉卢梭斯恐怕不太合适,就道:“是的,卢梭斯,太多的军队驻扎在罗马会让热爱自由的公民们反感。这一点我清楚。”

“那你至少应该留一两个军团以备不测呀。现在皇帝陛下病重,如果有人趁势作乱的话,恐怕相当难以对付——如果没有充足的军力的话。”

图拉真吃惊地望着自己的忠仆,他从没有想到这个平时只是作一些跑腿和充当耳目的奴隶居然有这样的远见卓识,而且几乎与事实分毫不差,但最后,他还是说道:“不,不用了,卢梭斯,有皇帝的近卫军拱卫京畿,罗马不会有危险。给我准备行装,我要召集军团将领宣布这一消息。”

在凯旋式以后,所有的军团都在帕拉丁山脚下驻扎。在接到图拉真的传令后,所有的军团长官都来到了马尔斯广场的军官会议厅集合。在绝对的保密下,图拉真和他的军官们进行了一次长达半天的会议。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会议的内容,会后,所有的军团长官们都守口如瓶。这场会议的后果是:当天夜晚,图拉真的12个军团全部撤出了罗马城。

图拉真本人亲自指挥了这次壮观的撤军,直到深夜。

加图很准确地把握住了梭标飞来的方向,所以发梭标的人还没有来得及逃走,就已经被他拎住了。

那是一名祭司,年纪较轻,从服饰上看,应该和忒勒马克斯是同一座神庙的。

甘英检查了忒勒马克斯的呼吸和脉搏,摇了摇头道:“看样子是毒箭,已经没救了。”

狄昂有些气急败坏地跑上去揪住那个小祭司吼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忒勒马克斯!”

那小祭司倒显得冷静得多,他不卑不亢地说道:“那个秘密注定要被永远封存,谁都不能被允许去揭露它,否则,人间最邪恶的力量将重新回到大地上来。我们已经警告过忒勒马克斯了,如果他想要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那他不得不承担死亡的后果。”

“那究竟是什么秘密!”狄昂几乎是喊出来的。

“即使你杀了我也没有用,因为除了忒勒马克斯,没有人再知道这个秘密了。”那小祭司冷冷道。

眼看着揭开“众神之神”秘密的一线曙光救这样被掐灭了,狄昂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或许我们真的不该揭开它。”加图道,“说不定那是一只潘多拉的魔盒。”

“不,不行。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了,我们距成功曾经是多么地接近啊!”狄昂叹道,“我们不能放弃它,即使忒勒马克斯死了,我们也不能放弃,我们一定还能找到其他人给我们指路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霍地站了起来道:“我们走!”说着,就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直往神庙门口走去。

“什么事,狄昂?”加图问道。

“不要管他了,跟我来!”狄昂回头大喊道。

见他这般神情,众人也只好跟了上去。

在神庙门口,西吉斯对一行人这么快就走了出来分外惊讶:“谈完了?这么快?”

狄昂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说过忒勒马克斯是从商人那里听来那些事的,那个商人在哪里?”

尽管西吉斯已经见识过了狄昂的唐突行为,但他还是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什么事?哪个商人?请你慢慢讲吧。”

狄昂喘了两口气,道:“就是那些刻有‘众神之神’字样的残垣断壁。你说是过路的商人从沙漠里带来的。”

“哦,你说的是那东西啊。”西吉斯道,“那是盐贩艾尔巴的侄子,就住在市场里,我带你们去吧。”

如果不是旁边站着那么多人,狄昂一定会一把把他拥抱起来的:“我的天,伟大的西吉斯,你真是我的英雄,赶快带我们去吧!”

“加图。”狄昂又压低了声音道,“从现在开始注意我们的附近,我不想再发生忒勒马克斯这样的事了。”

加图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注意周围的。”

亚历山大港的中心市场即使较之罗马也毫不逊色,如果加上港口分布的小型集市的话,那它的规模在罗马世界里就是无可匹敌了。但是狄昂完全没有心思浏览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急着催促西吉斯带他去盐贩艾尔巴的摊子。

“这么不走了。”见到西吉斯停了下来,狄昂问道。

“就是这里了。”

“可是这里没有店铺呀。”

“就是这间。”西吉斯敲敲空荡荡的门板道。

“怎么关着?人不在吗?”

西吉斯走到附近一家开着的店铺,问里面的主人道:“艾尔巴今天没来吗?”

“你还不知道?”那店铺主人道,“艾尔巴的侄子死了!他已经几天没有来了。”闻言,无论是西吉斯还是狄昂都大惊失色:“死了!怎么死的?”

“听说是走在小巷里,被人刺死的,一定是哪个剪径的强盗干的吧。老艾尔巴真是可怜啊,都这把年纪了,本来指望这个唯一的侄子来继承他的盐铺的,唉……”

狄昂咬咬牙道:“一定是杀死忒勒马克斯的那些祭司们干的。没想到他们做事会这样斩草除根。”他想了想,道,“西吉斯,你认识这个盐贩的家吗?”

“我试试吧,有一次,我为了腌鱼曾经去他家里背过一袋盐。”

“谢天谢地,西吉斯,请赶快带我们去吧!”狄昂道。

事实证明,西吉斯对于道路的记忆能力超出了他对自己的估计,没有费多大的功夫,他便带着一行人穿过弯曲盘蜒的大街小巷来到了艾尔巴的家。

“艾尔巴!艾尔巴!”他一面敲着门,一面大声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个沮丧的声音:“是谁?”“我是住在阿玛特街的西吉斯。”

“对不起,今天我不开业,请你另找别人吧。”

“不,艾尔巴,我不是来买盐的。我有其他的事找你谈。请开一下门吧!”

又过了半晌,那扇装饰着埃及浮雕的门吱吱嘎嘎地被打开了。从门里凑出一个干瘪,布满皱纹的脑袋。

“亲爱的艾尔巴,我听说了你的侄子的不幸遭遇,请节哀。”西吉斯道,“这几位是罗马来的客人,他们想了解一些有关你侄子的事。”

“他们是来调查的法官吗?”艾尔巴打量着这些人,问道。

还没有等西吉斯开口,狄昂就应道:“没错,我们是罗马来的法官,专门审理亚历山大港各种当地政府不能解决的案件。为了为你的侄子讨回公道,请先让我们进去。”

艾尔巴这才打开了门:“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民政官说杀害辛纳特里的人已经逃出了城外,超出了他们的管辖范围。难道这就可以让凶手逍遥法外了?伟大的罗马难道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难道我的小辛纳特里就这样白死了!”艾尔巴越说越气愤。

“请不要激动,亲爱的艾尔巴,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的。”狄昂一面打量着室内的陈设,一面道,“你的侄子留下了什么东西吗?”

“他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箱子里了。可是厄运在这我可怜的侄子死后仍然不肯放过他,就在前天,辛纳特里的尸体下葬的那天,那个箱子平白无故地从出葬的车子上滑到了路旁的湖里。那湖离道路足足有十多步路啊,而且箱子也是被捆在车上的。”艾尔巴带着哭腔道,“那不是明摆着是神灵和他过不去嘛……”

狄昂瞪大了眼睛,呆了半天,说道:“等一等,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那只箱子是放在马车上的,又被捆了起来,但是它最后却落在了离道路有十步路开外的湖里?难道它是自己走的不成?”

“所以说那是厄运对可怜的辛纳特里的最后一击。她不想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艾尔巴抱着头,哀叹道。

狄昂明白那十有八九又是神庙的祭司们干的好事,他发誓等办完这件事,一定要回来找他们算帐。他拍拍艾尔巴的肩道:“即使对手是神明,我们也不会让她轻易逃脱杀害你侄子的罪过。现在,请告诉我,那个湖在哪里?”

艾儿巴抬起头望着他,不明白他说什么。

“就是你侄子的箱子掉进的那个湖,在哪里?”

“你们想去把它捞上来?”艾尔巴苦笑道,“那是不可能的,那个湖深不见底,而且终年一片漆黑。下去的人没有能够再活着上来的。”

“没关系,我们只是去看看,快告诉我吧。”狄昂不耐烦地说道。

“好吧,我可警告过你们了……”艾尔巴嘟哝道,“那是城郊希巴山下的冢湖。”

“冢湖?多么不吉利的名字啊。”狄昂道。

“它的周围布满了坟墓,再者那湖本身就像一个张开大口的墓穴一般,所以就有了这样一个名字。”西吉斯解释道。

“谢谢你的帮助,你侄子的冤情我们一定会帮你申诉的。”狄昂道,“好了,那我们走吧。”

“现在又要去哪儿?”走到门口的时候,西吉斯问道。

“冢湖。”

“你,你不会真的要去捞那箱子吧……”西吉斯结结巴巴地说道,“如果你还没有失去理智的话,我劝你不要去,艾尔巴说的没错,没有人可以活着从那湖里上来。”

“我会酌情办事的,请相信我。”狄昂道,“我们必须在天黑前把这件事了解掉,请千万帮助我。”

望着他信任而又焦急的眼神,西吉斯只能点头应承下来。他去找了一辆马车,于是一行人乘车朝城外驶去。

当他们来到冢湖时,天色已经阴沉下来了。这时,本来就黑洞洞的湖面更显得阴森可怖。

“你看行吗?”狄昂问加图。

加图望了一眼湖水道:“没有问题。”

“那就拜托你了。”

“你要做什么?”看到加图在脱衣服,西吉斯惊惧道。

“没事的,加图从小就善潜。”狄昂解释道,“再黑再深的湖他也能来去自如。”

“让他试一试吧。”甘英也道。

“这太冒险了,我不能坐视不管。万一出了什么事,回去了我怎么和塔西佗交待呀。”西吉斯急道。

“如果感觉不对,我会马上上来。”加图道。

“但是,但是……”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狄昂道,“这一点我可以跟你保证。”

看着几个人都相当自信而又坚决的样子,最后,西吉斯狠狠地一跺脚,道:“这是我头一次拿人命做赌注。”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加图,道,“拿着,如果被水草缠住或许可以帮上忙。”

“谢谢,我的朋友。”尽管知道自己用不着任何武器,但是为了让西吉斯更放心,加图还是感激地接过了匕首。

他走到了湖边,用手试了试水温,发觉比相像当中要凉地多,于是就聚齐气护住了全身。

“小心一点!”西吉斯在他背后喊道。

加图回头朝他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就一跃跳进了湖里。

在湖水浸湿他整个人之前,他已经感觉到了这湖水的非同寻常。在以前,从来没有水的寒气可以突破他的气障,侵入他的肌体。

在漆黑一片的湖水中,他尽力在往下潜。但是他潜地越深,水对他的压迫力就越大,而那股鄙人的寒气也就越发猖獗地试图穿透他的身体。加图不得不再一次凝神聚气,想要用更多的气来御寒,但是当他用出了全身的气时,发现情况仍然没有好转,周遭寒冷的湖水仍旧在一步一步地包围着他。

当湖水的冰冷刺骨蔓延到全身时,他终于明白了,那湖水在一点点地吸食他的气。

糟了,他暗暗想道,如果再在这下面待下去,没准真的上不去了。很久以来,他头一次感到了恐惧。

他开始奋力往上游去,想要尽快离开这邪恶的湖。

但是,他还是低估湖水对他的气的吸食的速度。在他到达湖面之前,他发现自己手臂里的气已经完全消失了,双脚也用不上力。他整个人空荡荡地漂浮在黑暗的湖水中。

完了,这下完了,他的脑袋里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我的事业,我向父亲承诺的事业还没有完成,却就这样死了……

可是,这样也就轻松多了……

恍惚间,加图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往无底的深潭慢慢沉下去,那感觉好像不似掉进了冰窟里,却更向回到了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回到了他母亲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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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20 15: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