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楚含烟就回来了。

此时，柴慕容闹也闹够了，正坐在院里等着，自然一眼就看到了楚含烟，“含烟，事情谈得怎么样？”

楚含烟照例坐在了柴慕容的腿，美其名曰暖和。

柴慕容也不拆穿如今楚含烟更粘着他。

自己的女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当然，这也不是说楚含烟就是无节制，一点都不懂事地粘着柴慕容，只是女人的一种撒娇方式而已。

坐在柴慕容的腿上，往柴慕容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了进来，楚含烟道：“这一次，你得自己去谈谈了。”

“哦？为什么？”

柴慕容真是十分疑惑楚含烟这武圣堂小公主都出面了，什么人还敢不给面子。

楚含烟无奈地道：“如果只是华风城的凝香楼主人，我肯定吃得死死的。就算是下域某一区域的主管事，像婉婷姐姐那样的身份，我照样无惧。”

听到楚含烟对钟婉婷那个疯女人的称呼，柴慕容眉毛微微一挑，想着以后应该找个时机让楚含烟见识一下钟婉婷最真实的一面，否则，不一定哪天他和许世文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楚含烟就得被钟婉婷给卖了。

他和许世文防着是一回事，楚含烟心有所防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柴慕容也明白，这事，只能一步步来，如果做得太突然，会让楚含烟接受不了的。

再怎么说，钟婉婷在楚含烟面前可是做足了好大姐的样子。

楚含烟没有看到柴慕容的小动作，否则以她对柴慕容的了解，定然知道柴慕容对钟婉婷有意见，“但是这次不同。”

“哪里不同了？”柴慕容问道，“难不成，还有哪个女人的地位能和我的含烟相比？”

柴慕容一句“我的含烟”，直把楚含烟说得感觉比吃了蜜还甜。

轻轻拍了柴慕容的胸口一下，楚含烟嗔怪地道：“不要打岔，听我说把话说完。”

柴慕容迎着楚含烟的视线，右手自左边嘴角滑到右边嘴角，做了一个把嘴巴像拉链一样拉上的动作，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楚含烟虽然不明白这个动作的具体含义，但看着柴慕容紧闭的嘴巴，也能猜出几分，不由觉得好笑，“你啊你，花样还真多。”

柴慕容嘿嘿一笑，不语。

“虽然我不知道下域的势力怎么划分，又由谁领导，但我知道，下域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都知道凝香楼有五大管事，分管下域东西南北中五片区域的凝香楼。当然，这区域，是凝香楼为了方便管理所划分的，与下域势力地盘归属无关。”楚含烟道：“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这五大下域凝香楼管事之上，还有一位下域凝香楼总管事。下域所有凝香楼事务，如果不经她同意，便绝对无法实施。”

见楚含烟说了半天，也没进入正题，柴慕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说了半天，你也没说到重点上啊。”

楚含烟这次没有责怪柴慕容，解释道：“我说过，这次，需要你去谈。那么，你对对方有所了解，也方便做事。”

想了想，柴慕容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楚含烟的下文。

“由于是在总管下域事务，下域比不得中域，看似凝香楼下域总管事地位不高，实则不然。”楚含烟极有耐心，“凝香楼的根，是在中域。而这下域总管事，实际是由凝香楼上层指派下来历练的，只要做出些成绩，将来必会进入凝香楼高层。只有真正进入了高层，这总管事，才有机会，也有了底子去竞争凝香楼楼主之位。”

“听你这意思，凝香楼好像很牛。”柴慕容道。

“何止是牛，是非常牛。”楚含烟顺着柴慕容的话往下说，“世人都知道三域界有五大势力，其中又以武圣堂为首。而实际上，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力量，并不比五大势力差上多少。只是，这个势力一向低调，也不与五大势力有什么冲突，所以，在中域，知道的人也不多。”

柴慕容瞪大了眼睛，“这么牛？”

楚含烟点了点头。

柴慕容心想：“这么牛的势力，怎么老不死的好像提都没提过？凝香楼……”

思绪飞转，柴慕容查遍了老不死留下的东西，也只是看到凝香楼只是档次不错的酒楼这一提示。

“天涯阁。”就在柴慕容还在死命地翻看着老不死留下的东西时，楚含烟说出了一个名字，随即道：“凝香楼乃是整个三域界最强情报组织天涯阁的下属势力。”

“天涯阁？”柴慕容神情一怔，随即震惊地道：“你是说那个天涯阁？”

楚含烟诧异地看着柴慕容，道：“你也知道天涯阁？”

柴慕容点了点头，道：“听人说过。”

楚含烟聪明，自然知道柴慕容只不过是找一个借口。

一个下域的人，怎么可能会听别人说过连中域都鲜有人知的天涯阁。

不过，楚含烟的聪明，并不仅仅体现在思想上，更体现在行为上。

她虽然知道柴慕容不过是托词，却也没有拆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只要柴慕容是真心对她，她也不会非要把柴慕容的秘密全都挖出来。

一个女人如果总是想要把男人的秘密全都挖出来，最终除了让自己变得疑心重重之外，更是会令男人感到厌烦。

到时，女人和男人之间的路，也就走到了尽头。

推己及人，楚含烟觉得如果自己的男人成天问这问那，恨不得把她的一切都掌控在手里，她也会受不了。

因此，楚含烟很明智地选择了避过这个问题，转而道：“既然你知道天涯阁，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天涯阁的影响力有多大。”

柴慕容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天涯阁，之所以叫天涯阁，就是因为，天涯之内，没有天涯阁查不到的事情！咫尺天涯，就是对天涯最好的形容！无论多远的地方，多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天涯阁都有能力查出来！”

“就是这样。”楚含烟身为武圣堂小公主，自然知晓柴慕容所言非虚，“凝香楼为天涯阁下属势力，却也是最重要的情报来源之所。因此，凝香楼楼主，以及各总管事的地位，非常高。至少，凝香楼楼主的地位，与我相比，也低不到哪里去。大家都说我是武圣堂小公主，但是，我前面还有不知道多少代人呢。相比之下，手中掌握着实权的凝香楼楼主在某些时候，话语权要比我大。”

轻轻一叹，楚含烟略感无奈，“今天去凝香楼，哪知遇到了凝香楼下域总管事。这个女人，目前还是夺得下一届凝香楼楼主之位呼声最高的人。如果是别人来了，我也能镇她一镇。但是对这个女人，我是没有丝毫办法。”

“哦？可是，像她这种身份的人，到下域来，又能做出什么成绩来？下域资源再多，也比不上中域啊。”柴慕容问道。

“如果放在以往，那样的人，还真不会到下域来。正如你所说，就以往来说，算是太平的，这种时候，凝香楼内部竞争，自然是要靠实实在在的成绩说话。这成绩，自然是看卖出多少情报，所管辖范围内的凝香楼赚了多少钱。这两点，自然是在中域更容易做出些文章来。在下域就要差得多。可是，现在不一样。下域西方怨气爆发的事，你是知道的。”楚含烟道。

柴慕容心头微微一跳，面上却是平静地问道：“那个女人下来，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说来也奇怪。”楚含烟面露疑惑，“怨气一旦爆发，连无敌强者都无法呆得太久。可那怨气，如今却是一去无踪。据武圣堂派去的人回报，下域西方现在居然已经恢复了生机，只是因为时已入秋，临近冬日，才会显得有些萧瑟，但来年定然会重新焕发生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只是，武圣堂现在不知道而已。我想，这次，那个女人下来，应该也是来调查那件事的。无论那个女人最终查到下域西方变化的原因是什么，她都将毫无疑问地成为下一任凝香楼楼主。其实，算起来，那个女人到下域来，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毕竟，如果查到最后，将问题直接归到天道怜悯世人，那岂不全然没有意义。”

“原来是这样。”柴慕容点了点头道，但心里却是活跃了开来，“凝香楼为天涯阁下属势力，也就是说，凝香楼来人查怨气消失之事，实际上是天涯阁想知道。如今，知道大乱的人，应该非常多。天涯阁自然不会不知道。陆家已经先派人去了下域西方，却那么死了，而且，明显是为人所杀。那位前辈也说过之前有人去过，只是未曾看清那人模样。天涯阁，既然敢说天下之事无所不晓，那么，定然也知道那位前辈的动向。现在天涯阁又派人来查怨气消失之事，明显是在为大动乱做着准备。加之陆家那位前辈临死前见到我时后来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那笑容……难不成，这大动乱，会牵扯到我？”

柴慕容心头一震，“大动乱……老不死选我做传人……陆家前辈因为大动乱前往下域西方，最终为人所杀……魔森时那白虎莫名其妙地找上我，助我突破……我到西方时，陆家前辈的那些话……如今天涯阁又要来查怨气消失之事……”